“是不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你自己心里清楚。若不是褚大人来得及时,是黑是白,还不是由得你说!”长安呛声道。
褚翔见长安怒目晶晶声色俱厉的模样,便知她无大碍,遂过来一手搀起她,回身对秋铭道:“秋大人,陛下口谕,让褚某带安公公回宫,褚某职责在身,这便带他走了。此间之事你若有不忿,尽管具折禀告陛下,褚某也会对陛下据实以告。”言讫,不待秋铭回应,扯着长安便往门外走。
“哎哎,何成羽,让你的人把东西交给褚大人带来的人,杂家要带回宫去。还有,三楼有杂家撕碎的两千两银票,你拿到钱庄去让他们拼起来换成银子,给今夜出勤的弟兄们分分。钱庄的人若是说拼不好不能兑,让他们来找杂家,杂家手把手地教他们拼。还有还有,天黑路滑,记得好生送濮掌柜回家哎哟……”长安话没说完就被褚翔不耐烦地扯出了德胜楼的大门,独留余音袅袅及围观众人的窃窃私语之声。
第437章 忍伤
褚翔的确护主,见那几盒子都是银票和珠宝,进宫之后停都不停直接都给搬甘露殿去了。
长安欲哭无泪,脸上的血虽用帕子擦干净了,可衣襟上血渍犹在,她正暗戳戳地想着要不就这样进去先把慕容泓吓晕了,然后再回东寓所洗漱干净回来和他商量财物的分配问题,结果脚还没踏上甘露殿的台阶,早被褚翔驱赶下来:“满身血腥味,还不速去洗干净了再来见驾?”
长安悻悻地回到东寓所,吉祥果然准备了热水等着她。方才在德胜楼她一门心思都在输人不输阵上,也没觉着后背被秋铭刀鞘砸到之处有多疼,这回来后一放松下来才发现,真他娘的疼啊!沐浴的时候她伸手摸了下,横贯她脊背的那一整条都肿得老高,因房里没有大镜子,也不知伤处究竟是何模样。
待到沐浴洗漱完毕,长安觉着自己都累脱了力了,可是想到身陷龙爪还等着她去营救的那几盒子银票珠宝,她深觉今夜的战斗尚未结束,于是坐在床上休息片刻之后,便忍着疼穿戴整齐,虚软着脚步往甘露殿去了。
褚翔一行并未看到长安被秋铭砸了一刀鞘,回来向慕容泓禀报时自然也就没有提及这一点,是故慕容泓看到长安面色泛白,还当她是在德胜楼与秋铭对峙时受了惊吓,于是瞄她一眼便收回目光,看着奏折一声不吭。
长安见他这模样便知他还未消气,心中不免吐槽:你整天一副怨妇样儿,你的大臣们知道吗?
眸光一转,见那几个盒子好端端地放在书架旁并没有被收起来,长安心中又是一喜,遂弓着腰脚步轻快地凑到慕容泓身边行礼道:“奴才见过陛下。”
慕容泓不理她。
一旁长福向长安狂打眼色,想提醒她陛下这两日心情不好,需得谨慎应对。
长安只当未见,厚着脸皮狗腿道:“陛下,奴才在来的路上看到一枝花开得极好,特意折来献给陛下。”说着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枝月季。
外头光线昏暗,长安未看清这月季全貌,只当是朵白月季,此刻才发现这白月季花瓣边缘还染着一线绯色,多了几分精致,却少了一分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