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一个噩梦。
但这个噩梦不会醒,丫鬟们说的越多,她越暴躁,脾气比离家之前更坏了几分,连解大夫人来看她,她都要骂。
如此骂了两天,到了傍晚,她逆光站在西厢门外,看着屋子里的解时雨。
解时雨不言不语,任凭她看,眉心那一点痣,被晚霞映照成了血色。
节姑走进来,自行找了凳子坐下,冲着解时雨道:“我往后不嫁人了,我去做生意,你也不许嫁人,跟我一起去,以后就给我作伴。”
第六十四章 摊牌
解时雨微微一笑,看着节姑颐指气使的模样,将手中画笔放下,站起来靠近了节姑。
“你想的太多了。”她发出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好像节姑是一块死肉,再往前一俯身,她就带出来一大片阴影,投射在节姑身上。
“多看书,不要总是说蠢话,做蠢事。”
节姑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双手用力往前拉扯,本想着狠狠锤解时雨一下,却扑了个空,踉跄了一下。
她没想到现在连解时雨都不听自己的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听她的了。
一下子,巨大的变故齐齐压上心头,压的她涕泪横流,嚎啕大哭。
“解大,你这个破落户也敢欺负我,你在我家白吃白喝白住,还敢不听我的话,你从我家滚出去!”
解时雨取出帕子给她擦眼泪,擦的很轻柔,像是要给她最后一点人世间的温情。
一边擦拭,她一边在嚎啕声中安抚她:“这不算多大的事情。”
苦难才刚开始。
节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出了一身黏糊糊的汗,根本不知道解时雨话中有话,恨恨的想要打解时雨两下,又怕解时雨不肯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