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年纪司予风头太盛,又几次被直接称作未来接班人,要是吸引来一堆新面孔,她指不定就得露馅,闹出乌龙可就说不过去了——在社交关系上,她确实不如叶梦那群人得心应手,偶尔认不出商场新贵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她是烦恼,也有些忧心,一边吃着松饼,一边默默拿出手机,开始浏览近期的金融新闻补课。
至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纪少——不帮忙认人就算了,竟还像是觉得面前人眉头皱皱、鼻子皱皱的模样怪可爱似的,火上浇油地、伸手托了托她下巴。
她拍开,“我要抓紧时间认几个人,三嫂在香港的亲戚……姓霍?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挠她下巴的手不一会儿又上来。
再拍开。
他放弃攻陷可可爱爱的圆下巴,转而去玩她发梢卷卷,手上就没带停的。
卓青咬牙:“……不要的手可以捐出来献给需要的人。”
纪司予理直气壮:“我在珍惜跟我老婆的二人世界。”
“纪——!”
“那我给礼物,跟你换。”
在卓青杨高分贝点名之前,天下第一乖宝纪少,像是提前预知这情况,当即不知从哪摸出个缎面盒子:“哄你开心的。”
卓青:“……”
她一口气哽在喉头不上不下,只得伸手推他肩膀。
怎么这么幼稚啊!
“不要。”
末了,小小翻个白眼,“你的礼物我都收厌了,待会儿你把我下巴上粉都蹭没了,别妨碍我记名字,香港的人我都不熟,出洋相怎么办。”
“哦,”纪少撑下巴:“真不要?”
“……”
“那我好伤心,丢掉好了,垃圾桶在那里来着。”
他作势起身,被人一把拉住。
小妻子摊摊手,手指勾勾。
“别摸我下巴,头发待会儿也得帮我整理好。”
缎面饰品盒就此到她手上。
纪少逗小猫似的逗她两下,倒不闹了,只说:“打开看看。”
“你准备的什么啊,”卓青放下手机,转而掀开那小首饰盒上扣锁,把里头颇眼熟的蓝白胸针拿在手中,左右把玩两下。
好半天,复才突然眼神一亮:“等等,这是苏富比那天拍卖的,那天那个什么,蓝鹊……白金胸针?”
如果没有记错,前些日子的苏富比拍卖会上,这枚以三百万人民币拍售的蓝鹊白金胸针,号称18K白金枝干,配合五百多颗宝石镶嵌成双鹊及林中花果,中心缀以一颗珍稀的海螺珠,名副其实的东西荟萃、气派典雅。
虽说不算高价,但在造型设计上确有独到风格,比起那枚装点门面、足够招摇过市的粉紫钻戒,这件在诸多拍品中略显暗淡的小巧胸针,才是那天所有拍品中,唯一真正吸引到她的那件。可惜当时还生着闷气,左右踟蹰,也就没有举牌。
纪司予点头:“我最早翻拍卖会的名册,觉得这件胸针适合你,本来还以为你会直接拍下来的。但结果你越活越回去,越来越像个小古板,”他点点她眉心,“还真的,说买戒指就不买别的——我怕你后悔,所以后来回公司的路上,就去找那个买家,把胸针转手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