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娇喜形于色,一点点将與图打开,五尺长的與图占据了大半个床铺。见娇迫不及待地趴到與图上,立马找到了自己的老家苏州。
“我父亲母亲在这里!”见娇两眼泛光,将苏州指给周守慎看,全然忘了要继续拷问他的事情。
“是啊!”周守慎瞧她高兴,自己心底也跟着乐呵呵的,看她坐在床边,也指着京城对她道,“我们在这里!”
见娇瞧着與图上的小小距离,不觉红了眼眶,“明明这么点距离,可是为什么回去却那么远呢?”
周守慎听罢见娇的话,顿时如临大敌,“夫人……想回娘家去?”
见娇一边拭泪一边道:“你都不能诚心待我,我还留在京城作什么?”
周守慎心中警铃大作,立马端正了坐姿,指着與图道:“夫人,这與图大有用途,来我指给你看!”
周守慎叫过见娇,二人双双凑到與图前,额头对额头。
“苏州在这里,扬州在这里,我们可以沿着海岸线,将我们的布匹运出去,这是一条水道。再看京城,沿着官路走,一路往西,出了关去往甘肃,到南疆,这是陆路。不管水运还是陆路,我们都可以将我们的布匹运出去卖。这就是昨儿我们在梅舍商量的事情,既然我媳妇儿要干事业,咱就干得轰轰烈烈,惊天动地,是不是?”
见娇听他说罢,呆呆地愣坐在周守慎面前,仿若重新认识他般紧紧地盯着他眼眸。
他眸光坚定,似无边苍穹,又似浩瀚星河。
这样子的他,不是那个被萧青踩在脚底下的窝囊废,更不是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只知逗蛐蛐玩小鸟儿的纨绔子弟。
见娇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傻愣愣问道:“你到底是谁?”
周守慎“嗤”一声笑出来,“傻丫头!我是你夫君!”
他坐稳了身子,与见娇膝盖相抵,温柔地将见娇的手牵过来,掰着她的手一个个细数。
“夫人啦,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多着啦!从源头开始,开织布坊、染坊、绣坊。再到开绸布铺子卖布卖刺绣,还可以开裁缝铺子卖新衣。铺子不仅仅可以开在苏州、京城,还可以开在其他地方。我们的东西,可以卖往全国各地!”
周守慎每数一件事儿,便轻柔地掰过见娇的一根手指头。见娇只觉指尖酥酥麻麻,浑身无力,可心中却又激/情澎湃,豪情万丈!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可以做得这么好?”
这愿景实在是太美好了,比她父亲花独鹤的还要好,见娇不敢相信。
“怎么会假!”周守慎目光如炬,紧紧握住见娇的手,将她纤细的手指蜷起来勒成小拳头裹在自己的大拳头里。
窗外是呼啸而过的冷风,可他手心滚烫,湿漉漉的全是汗珠子!
他眼中有火,有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