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娇沉吟片刻,“掉下来一次,你在地上睡一个月,掉两次睡两个月,以此类推!”
周守慎闻言,立马苦脸,“夫人不要吧,我怕你长夜寂寞……”
见娇给他一个警示的眼神,周守慎立马噤声,端端正正坐好。
“夫人啦,黄家兄弟是儒商,虽是做买卖的,但是平日里读书也多,腹有诗书气自华,所以你看他二人总会觉着他二人不像做生意的!”
见娇翻了翻自己的大杏眼,轻啐他一口,将手里的戒尺拍得啪啪作响,“我信你个鬼嘞!”
她端正了身子,“我不是梅夫人,没那么好糊弄!”
“你当然不是梅夫人,梅夫人心里眼里只有梅老一人,事事以梅老为先。梅老过得才是真幸福呢!”周守慎默默嘀咕。
“少与我打岔!”见娇瞧他倒打一耙,心底憋住闷气,“你少唬我,你见过多少生意人是用得起贡品的?今儿他们脚上的鞋面儿全是江宁织造出来的贡品,那织造和颜色没个个把月是造不出来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周守慎心底一阵叫苦,他知道静安王与敦亲王平日里行事已是极为低调,但是!唉……
皇家贵勋,举止投足里的超尘拔俗雍容华贵,那是刻在骨子里难以完全掩盖的。
“这都被夫人看出来了!”周守慎一手拍到大腿上,笑着打马虎眼儿,“我夫人就是见多识广,连贡品都认得出来!”
见娇挑挑眉,斜视他,目光凌厉。
周守慎下意识用手去扶头顶的软枕,见娇眼疾手快一戒尺打过去。周守慎嬉笑着躲开,勉勉强强将头顶的软枕稳住。
“夫人想要听实话?”周守慎勾勾手,示意见娇靠近。
见娇心下欢喜,想着藏了这么久的心事终于能够得解,也不作多想,瞪大了眼睛凑近。可谁知跟前人突然伸长了脖子,极轻极快地在她脸上“吧嗒”一口。
“你!”见娇抬手去打他。
“夫人先不要打我,我给夫人看一样东西,夫人看过之后再打我也不迟!”周守慎连连讨饶。
“什么东西?”
见娇瞧他说得认真,不似开玩笑的模样,故意板着脸,只拿凌厉的目光去瞟他,却见他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五尺长用漆黑绸布罩包好的细长包裹。
“夫人你再往床边儿坐坐!”周守慎将包裹搁到床上。
“莫要骗我!”见娇谨醒地看他一眼,从他手中将包裹接过来,一点点褪去布罩,一卷极好的用绸布做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见娇疑惑地问一句。
周守慎挑眉,鼓励她打开。见娇将画卷一点点展开,这才发现竟是一张與图。山川、河流、城镇、村落,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