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经常去她那里剪头发,她总说,自己虽人老了,但手艺没退步,大家也乐意让她操刀。
下午吃晚饭前,许凌薇忙完了里里外外的事情,带着晚晚去了阿婆那里,准备给她收拾一下头发帘儿。
起先晚晚想自己去,她坚持说这种小事自己可以独自完成,像是一夜之间变勇敢了不少,但是许凌薇说这片太乱,还是怕出事,坚持陪她一起去。
晚晚的学校校风是出了名的苛刻。
上学期她留着头发帘儿拖着没剪,就被教导主任批评了好几次,许凌薇打电话给她请假的时候,她班主任还qiáng调了回学校前一定要收拾好,不然会给班级拖后腿,跟着一起扣纪律分。
阿婆左手举着那把银剪子,右手拿了个粉色塑料边框的镜子,绕着她左右看了看。
拨了拨她的刘海儿,露出一截光洁白皙的额头。
沿着她额头饱满流畅的弧度,长而卷翘的睫毛,和秀气眉峰蜿蜒下去,是她挺翘而小巧的鼻尖儿。
她唇峰微微翘起,上唇微丰,稍一噘嘴,就好像委屈的不行。
她抬眸看了看阿婆,问:“能别剪太短吗……”
“为什么呀?”阿婆笑着。
她皱了皱眉说:“剪太短,有点儿丑……”
“小丫头还挺有主意的,长大了啊,”阿婆放下剪子,说,“不如gān脆别剪了,额头露出来,还挺jīng神的呢,你瞧瞧镜子,水灵多了。”
她倒不是不想赚这个钱,只是小姑娘露出额头来,整个人看起来jīng神不说,柔嫩里,有一种出落得十分自然的娇妩。
那种半明半昧的成熟的气质,好像在她身上,缓缓地剥茧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