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 晃碎了她视线,再也看不清。
他踱步过去检查开关, 简单地调试了两下。
洪水过后,电路久旧, 未经修葺,大多数的电线已经老化得差不多了,电流不稳定是常事。
灯光终于稳定下来。眼前重现光明。
她便能看清他的轮廓了。只是,有一刹那的失神。
她又低下头, 盯着自己洗净了的光洁脚面, 就不说话了。
他手拿了块儿gān毛巾,蹲过来,将她的脚面和脚底仔细擦gān了,避开了那伤口, 顺便打量了一下受伤的程度,然后淡声地说:
“去上药吧,不早了, 上完早点睡觉。”
良久,她才轻轻地“嗯”了声。
这回她不吵也不闹,就任他背起她, 重新趴回他宽阔坚实的脊背上。
她的身体绷得很僵硬,很僵硬,一直到去了医疗室,他捏过她脚踝,替她上药时,都没有缓解。
药粉撒下之前,他特意地低声嘱咐了句:“别那么紧张,怕疼就掐哥哥。”
“……”
她这才敢抬头看着他,不知不觉,视线就又氲湿了大半。
他牵过她脚踝,用棉签蘸了些许药粉,就要撒下来。
然而那药粉还没触及到她伤口,她突然就一把掐住他手腕儿的一块皮肤,紧紧地,死死地掐住,两行泪在脸上汹涌地流,整个人都发起了抖,
“哥哥……不是警察吗?”
他眉眼很沉很沉,鸦翅般的眼睫垂下来,敛去了眼底所有的神色,只是垂着眼,仔细地替她上药,边淡声地回应了句:
“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