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伴随着台下一阵笑意,连父亲自己都不由发笑。

很遗憾,如果她能回来,不用说是一件衣服,任何条件我都能答应。可现在她离开了,我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种生活方式,做该做的事,做应该成为的那种人,或许我妻子会不喜欢

说到这,父亲在台上,忽而若有所思地低垂了眼睫,摩挲着手中的致辞稿。

声音依旧是笑着的,却低下去,话音沉沉:所以,我还是期待,她会因此到我梦里,坐在我身边,笑着,再这样抱怨我两句。

到那天,我还是会像过去四十年那样,听她的话,换上崭新的西装,带上一枝茉莉,坐在她墓前,跟她聊聊天,说说话。至少要答应她,等我也躺进玻璃棺,或是和她一起放在那个小骨灰盒里的时候,可不能太变样

父亲蓦地看向天空,笑了笑。

我曾向上帝许愿,希望让自己成为能够圆满她一生愿望的人,我希望我没有食言,希望她会听见。

出乎那群扛着长/枪短/炮围追堵截的媒体预料,父亲以一种超乎冷静的态度,噙着温和微笑,结束了那一场葬礼。

钟意晟记得,之后的新闻报道铺天盖地,有人说父亲是在作秀,有人说他和母亲情深意笃,感人肺腑,当然也有人说,这不过是豪门之中粉饰太平的虚晃一招,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能来一场震惊世人的黄昏祖孙恋,揭露这对所谓恩爱夫妻的假面,大家看看就算了,千万别当真。

云云诸如此类。

港媒一向是爱夸大的,好在父亲听得多了,也就不太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