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最出色的儿子,却在拿他的前途要挟她!
“滚!”她指着门外:“你给我滚!”
夜风徐徐,带来一股秋雨过境的清冷的气息。
沈宓稳步出了曜日堂,仿若来时一样从容不迫。
也仿佛他从来不曾为什么事情而紧迫过。
但明明又有人亲眼目睹过他为妻女不顾一切出头的样子。
沈二爷的温柔与刚硬,像是宝石的两面,一样的具有魅力。
曜日堂里的烛光仍然把整间正房照得如同白昼,高贵的沈夫人,站在空旷厅堂之中,仿佛矗立在狂风中的一座雕像,面目纹丝不动,但是身形却又微微在摇晃。
每个人都有弱点和软肋,她的弱点在于太在乎自身之于沈家的意义,而她的软肋则在于她寄予厚望的沈宓身上,没有人能够了解她此刻心里的挫败感,那是一种类似想要握紧手里的沙,但是越用力却漏得越多的失望和无奈,又像是面对线握得太紧以致纸鸢飞走的无措。
她呆呆地站在烛光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五指在这恍惚间,仿佛已残缺不齐。
有轻微的脚步声到了面前,石青色蜀锦的袍子绣着完美的祥云纹,底下的靴子到了面前,便隔着一尺远的距离不再移动。
她抬起头来,面前是再也熟悉不过的一张脸,再也熟悉不过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