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看,他怎么还能活着回来?”
姬太后不满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弟弟,这个弟弟什么时候做事如此靠不住了。那么好的机会都没将人弄死,还让人活着回到宣京。有晏玉楼的荣昌侯府和没有晏玉楼的荣昌侯府那是两码事,这下延泽宫里的那位又要重新得意起来。
这么好的机会都错过,以后哪里还能遇上。
姬桑眉眼冷着,寒霜似的眼神像枝上挂着的积雪。看着冷飘飘的随时会落进脖子里,寒气久久不散,让人一直凉到心里。
“臣早就说过,荣昌侯的事情与臣无关。”
姬太后闻言,心里火又冒出来。这个弟弟整天到底在想什么?背了那样的名声还没有把人弄死,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可知最近延泽宫的那位是如何对哀家的?要不是先帝体弱,要不是哀家没得生下一儿半女,哪里轮得到姓晏的骑到哀家的头上?如今哀家能依靠的只有你,你若是再和哀家离了心,哀家就真的没有日子过了。”
“太后娘娘放心,臣答应过父亲母亲,此生一定保太后娘娘富贵安康。”
姬太后心里更气了,他就是这么保自己的富贵安康的?她在宫里天天受气,他不思量着给她出气,还一而再再三三的放过荣昌侯,分明是没把她放在心上。
他出生的时候,她都到了出阁的年纪。她知道他不是母亲所出,是父亲从外面抱回来的,也不知什么样的女子生出来的,一抱回来就记在母亲的名下。
一个外室生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国公府的嫡子,还继承了国公府的爵位。对于自己这个嫡出的姐姐,他有责任护着。
“哀家方才说过,姓晏的处处给哀家气受,你要真是记得自己答应过父亲母亲的话,就应该替哀家出这口恶气!”
姬桑冷淡抬眸,看向她。
“臣听闻太后娘娘前些日子与太妃们其乐融融,而晏太后近日思念先帝哭过几场,你们二人并无冲突,她是如何给您气受的?”
姬太后一噎,他这是明知故问。
“她哭先帝就是找哀家的晦气!”
“晏太后是先帝的妃子,思念先帝是人之常情。太后娘娘莫不以为有人哭先帝,就是找您的晦气。这话要是传出去,那可是大大的不敬,对太后娘娘您的名声不好。”
姬太后胸口起伏着,对于这个庶弟她打心眼里看不起。但对方的性子和手段以及现在的地位,又让她发怵。
“哀家是先帝的发妻,她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思念哀家的丈夫。”
“太后娘娘别忘了,她是陛下亲生母亲。没有陛下,您哪里能做嫡母皇太后。”他垂着眸,根本不看上座的姬太后难看的表情,“早些年先帝的身体还能过得去,彼时要不是您私下的那些动作,哪里会有晏太后?前因后果,皆是自己做下的,如今又何苦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