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刚从墨远手里得了一份,这会儿又得一份,立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忙殷勤地替他牵马,随后拿起船桨:“二位公子坐稳,船行喽!”
墨远见连慕枫毫不客气地登船,不禁笑起来,嗓音里也带上了喜悦:“连兄怎么来了?”
连慕枫与他挨得近,眼中的热切掩不住,似乎也没打算遮掩,他静静看了墨远片刻,直到墨远移开视线才低声开口:“来陪你。”
这话挑不出错,却又莫名暧昧。
墨远顿时受不住,后脊似有一只小虫在爬,忙定定神笑道:“连兄这么清闲?”
连慕枫见他眼睫轻颤,知他心绪起了波澜,顿时涌出欣喜,身侧的手微微抬起,又放下去握了握拳:“也不算清闲,将事情都安排好才赶来的,你一个人去南疆我不放心。”
墨远刚想说“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就听他接着道:“有我在,凡事好歹有个照应,再说你孤身南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又不会做饭,一路都啃干粮怎么行?”
墨远想到他上回忙着生火做饭热到脱光上衣的模样,心中忽然燥热起来,忙转过脸坐下,故作轻松地看向江面:“多谢连兄美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连慕枫也紧跟着坐下,看着他笑了笑,也将目光转向江面。
江面上风平浪静,墨远心里却暗潮汹涌,连慕枫坐得近,给他一种随时会侵袭的压迫感,而且这次见面,连慕枫眼中势在必得的意味已经完全不加掩饰了,这在墨远看来就成了对自己求而不得数年的好友不想再装模作样维持下去,大有一副要将窗纸捅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