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无人修剪,视野中满是高大树木和茵茵青草,望过去非常舒服。园中立着一间檐角上挑的凉亭,周围花木葱茏,还算雅致的假山生满青苔,雨水不断的缘故,水池中的水满得快溢出来。
走到僻静园角,章延广黯然停住脚步,父亲就葬在面前。
这是权益之举,本打算替父亲伸冤报仇,解决苏慕云之后,再带他老人家寻一处稳妥墓地下葬。
记得年博士说,对于他只提过一次的雷珊,父亲相当看重,时不时挂在嘴边;他离开那大半年,父亲大概伸着脖子期待“儿子的意中人”早日投奔吧?年博士怎么说的?“生个大胖小子”
他握住拳头。
母亲去世数年,每逢清明忌日,父子少不了祭拜。前年清明,望着神情悲戚、眼角湿润的父亲,章延广心里难过,回程问起往事。
若是早年,父亲肯定不说,近来年纪大了,对他越发依赖,也没什么隐瞒。那天父亲大笑坦言,初见母亲就印象深刻,可惜他有家室,什么也不敢表露,夜间辗转反侧,饭也吃不香。
大家都说他像父亲,无论长相还是性格、手段,无不酷似。可不是么,就连遇到喜欢的姑娘,也是一模一样。
爸爸,我想带雷珊给你看看,可惜人家有老公,而且....怕是来不成了。章延广望着黄土,一时意兴阑珊。
☆、第 51 章
2021年10月4号, 襄城郊区, 锅炉厂
豆沙包、咸鸭蛋和米粥,早餐可真丰盛。捧着餐盘的雷珊左右望望,站到胖大厨面前,后者自从第一天就很照顾她,喏,这次又多盛一块酱豆腐和烤红薯。
“有敌人?”坐到餐桌的时候, 她皱起眉头。
晨练之后的黎昊晨懒得回宿舍换衣裳, 用搭在肩膀的毛巾擦着额头汗水。“齐哥(大背头)说的,哨岗看得清楚,白天黑夜墙都有车出没,也不进来投奔, 离得远远的停着,不知什么路数。”
监狱那帮人。雷珊没了胃口,把自己的烤红薯夹进他餐盘。“姓郝的。”
舍不得灵魂消逝的爱妻, 宁愿把空荡荡的躯壳带在身边--对郝一博的些许同情和怜悯刚刚涌上雷珊心头, 就被杨云迪苍白僵硬的面孔覆盖了。
憎恶和痛恨从黎昊晨脸庞一闪而过,什么话也没说, 埋头喝粥。
空手过招、木制兵器对练;三打三团战、五对五混战;把登山绳固定灰白小楼楼顶,另一头系在腰间,先抓住绳索朝上攀, 再一步步倒退下来....
每天从不间断的训练艰苦了些,却没一个人喊苦喊累,年纪最小的刘苍原也在太阳底下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