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稳妥些。
眼见困难重重,小白替章队着急,更替章军长憋屈:每次见到他,老人家都鼓励几句,说些年轻时在部队的经历,令人心头发热,多好的人呐。
“进来。”章延广揉揉太阳穴,话语透着疲惫,闭着眼睛:“回来了?”
大步走进室内的小白习惯性地朝三人行个礼,立刻被冯嘉师嘲笑了:“我发现这孩子真实诚,还是闲的慌,啊?”
章延广忍不住微笑,睁开眼睛,目光带着希翼--小白喉咙苦涩,耷拉着脑袋,不知怎么开口。
并肩数年,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不难解读,章延广心口发沉,慢慢站起身,立在原地:“说吧。”
该来的,谁也逃不掉,小白咳嗽一声,也不抬头,喃喃说:“到杏石口加油站,遇到不少基地的人,有个从清宁度假村逃出来的,姓余,他说,他说~”
那个潇洒美丽的女孩子出事了,章延广下意识屏住呼吸。
果然小白艰难地继续:“度假村爆仓那天,雷珊没逃出来,连她老公黎昊晨也,也一块没了。”
之后几分钟,偌大房间静悄悄,连根钢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
“我抽根烟。”章延广挥挥手,大步流星走远;不知为什么,小白发觉他背脊有点佝偻,猛一看有点像章军长,顿时鼻子发酸。
半天没吭声的张令宏沉声问,“打听清楚了?没弄错吧?”小白很委屈,“说了用两把狗腿....”
再也见不到她,这个念头冰冷而残酷,半点真实感也没有:今天之前,他还打算考察考察那女孩子的新基地,合适就汇合过去;转念一想,算了,解决苏慕云再说,可别连累到她。
现在不怕了。
说来也怪,匆匆两面罢了,称不上知根知底,更谈不上什么交情,却给章延广留下深刻印象:灾难爆发之后,男人们不提,女人分成两种,大多数躲在基地瑟瑟发抖,柔弱地如同莬丝花;少数人会些身手,和丧尸浴血搏杀,和糙汉子没区别。
只有雷珊,襄城高速惊鸿一瞥,如同一朵鲜花绽开在他心房:眼睛乌黑明亮,被白皙柔嫩的鹅蛋脸衬托地动人心魄,红唇仿佛花瓣,一朵层层叠叠的大红山茶花挂在胸前,犹如永不熄灭的火焰。
毫无疑问,红颜应该被强有力的男人呵护在羽翼之下,远离风吹雨打;可雷珊偏偏提着两把漆黑锋利的廓尔客弯刀,朝他抱抱拳,礼貌而自信。下一刻,她又披着丧尸血肉,满头血污地眯起眼睛,“老胡,商量个事,,来都来了,匀我几把枪怎么样?”
统统拿去,只要你活着,章延广心里不是滋味。
绕过办公楼信步行走,此处位于经济开发区产业园,围墙坚固,几栋办公楼矗立在中央,后方是座雅致幽静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