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惊不过众臣工,他们连吊唁之词都想好了,哪成想王永继那小子竟活着入了两江?
最喜不过当今圣上,当即赏赐了金银器物、御用珍宝甚至一些特意令御膳房做出的各色糕点等,派人加急送往苏州,以示恩宠。
苏州府城,宋府。
福禄掰开蜜蜡,小心取出里面密信,递交给他们大人。又迅速去拿了柄烛台过来,仔细点亮了烛火。
宋毅对着烛火展开信件,一字不漏的看过上面的内容,之后就凑近火舌将信件点着,随手扔在火盆里。
护军参领齐忠彦,与王永继私下有来往。
阖眸沉思半许,他推案起身,大步走向墙壁上所挂的舆图前,抬手在苏州府城方向凌空写了个王字。
略一停顿,他转而又伸指划向凉州所在位置,写了个九字。
之后又再次移动,北上划向京都。
这次,他停顿的时间略长,抬手划过将整个京都给圈了起来,目光也反复在京都、苏州以及凉州三地方向游移。
许久之后,他动作突然一顿,而后迟疑的抬手朝京都北方位置划去……然后蓦的停在一处。
宋毅慢慢眯了眸。
此处,对应着匈奴王庭。
总督府衙门里,王永继想着九殿下刚令人带来的口信,不免有些烦闷。
九殿下想让他尽快掌控两江兵马,而他又何尝不想?自打他接任两江总督一职后,外人瞧着是无限风光,殊不知他这官做的是黄柏木作了磬锤子——外头体面里头苦。别说大权在握了,如今他连政务的毛角都未摸得着,那些个两江官员成日里要不高高晾着他,要不就是捡些琐碎的杂事来糊弄他,连这里头的三五六他都弄不清楚,更何况要掌握军政大权?
令人铺纸研墨,可提笔之后又好长时间下不去笔,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复这位殿下。思来想去,他想到了个折中法子,先写了封信给那胡马庸,想让他替他来出个章程。
又过了些天,胡马庸的回信未至,倒是九殿下又令人捎了信来,这回没提让他掌控军政大权之事,只提到让他注意两江的动静,一有不对需马上汇报。
王永继吁了口气,这倒还好说。
显德四年腊月。
今年的冬日来的比往常还要早,还要冷,这才刚至腊月,已经下了好几场大雪。一推开门,狂风卷着雪渣子直往人脖子里钻,叫人冷的好一个哆嗦。
比外头天气更冷的是今日早朝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