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哗然,正五品小官接连六级跳升任正二品重员,自本朝开国以来,从未有之。
更令人费解的是,此次圣上额外提拔的王永继,可是左相之子。而左相在朝中立场为何,只要不瞎不聋的,哪个还不知?圣上此举,其中真意,确定不是为了送那王永继去死?
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可圣上却浑然不顾势要一意孤行,若有官员提出质疑,定会遭到圣上一顿严厉训斥。
右相的嫡系到相府上汇报情况。
右相难免震惊:“圣上如何肯重用那王永继?”能力和才学且放置一旁不提,单说他是那左相之子这条,又如何能让圣上委以重任?简直匪夷所思。
“圣上说,王永继与他父亲不同,他早已投靠吴提督门下,现愿为圣上效犬马之劳。”
右相呼哧呼哧喘着气,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好,可即便圣上愿重用他,难道就能保证他可以活着入两江?”
“这个……下官也着实疑惑。可圣上却说已令人去两江传圣旨,料那宋毅慑于朝廷之威,这回断不敢肆意妄为。下官等虽有质疑,可圣上言之凿凿,吾等也不敢贸然进言。”
右相的脸色甚是难看:“若那王永继真能活着入两江,那才甚是可疑。圣上难道就不想想,王永继凭什么?就凭……那区区一张圣旨?岂不可笑。”说着喉间又泛起股腥甜来,硬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右相疲惫的沉沉叹息。他觉得他大概是很难活到寿终正寝那日了。
对于此事,同样震惊和疑惑的也包括当今左相大人。
左相狐疑的看向他这个素不成器的庶子,问:“你何时与那吴提督来往密切?圣上又为何突然任你为两江总督?”
王永继讷讷的说是在吃花酒的时候与吴越山相识。之后又一同吃过几次,因他曲意逢迎对那吴越山多有奉承,所以他们两人就慢慢熟稔起来。此次也是吴越山向圣上举荐的他。
左相半信半疑的哦了声,又犀利的看他:“之前为父对你多有冷落,你可是心生埋怨?”
王永继慌忙跪下磕头道不敢,只说自己做错了事,应该受到惩戒。
“起来吧。”左相看他:“你记住,你姓王。为父不反对你为自己谋利,可无论何时,都不得有损王家利益。”
王永继一连声的应是。
左相皱眉看他满脸卑怯模样,只觉得其要德没德,要才没才,要骨气没骨气,连他这个做爹的都万分瞧不上,却也不知如何竟入了金銮殿那位的眼。
现在连他都有几分怀疑,圣上是让其送死去了。
十日后,新任两江总督王永继抵达苏州,顺利的住进了总督府衙门。
消息传进紫禁城,可想而知引起了多大的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