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这猜测靠不靠谱,她们现在总归心中定了一些。
一个妇人问:“盛大夫,那你们这药堂里,会给留治的人烧水洗手嘛?”
“不仅仅会烧水洗手,一日也会用蒸汽高温消毒许多次。”盛三娘很有耐心地解释道,“你们看,况知府不是往我家药堂送过许多次的煤炭?那并非我家中使用,而是药堂所用。”
顾长安的投影授课着实很有效。
疫病之所以引人恐慌,便是因为它神秘而无法抵抗。
百姓们觉得那是天之怒,是鬼之怨,是凡俗无法也无力抵挡的命之灾祸。
可现在,他们的猫老爷亲手撩开了那层纱。
原来并不是无可抵抗的力量,只是一些看不见的虫子。
霎时间,整个苏州府的绝望气息都挥去不少。
况钟抓住机会,连忙让百姓如同去岁冬一般归家,又派衙役们以坊市为界,在街头巷口设卡。
谁家患病,直接通知衙役接送去医馆。谁家缺炭,也可告知衙役之后去府衙登记取炭。
只短短半日,苏州府的秩序就恢复了正常。
围着医馆不肯走的病人家属们也被劝离,伙计们往返送药的脚程都快了不少。
盛三娘和徐和曲站在窗边,看着徐老太爷在屋中给那三个病人注射药品。
许是猫老爷保佑,昨日实验的三个病人,其中两位都无异常,最大异常的是徐家三叔。
他注射部位附近有些微的痒意,也有些发红,还起了蚊子包一样的小包。
这样的模样,谁都不知道还该不该给他做后续用药。
前两位患者在肌肉下打入了青霉素,已经睡下了。可对于徐三叔,整个徐家都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