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微微偏头,用嘴唇蹭了蹭他的鬓角。
谢云书又低低地说:“但这世上有这样的人,又多可敬。”
江行止中肯道:“这样的人,于家不幸,于国幸。”
“于家不幸,于国幸……”谢云书喃喃复述。
他忽而想到了什么,困惑地问:“你听到了吧?裴大校口口声声都是牺牲,好像他送裴寂去当兵,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让他儿子牺牲的准备,他是什么意思?既然他知道明裴寂有危险,为什么还要送他去?总不能是故意送儿子去死?”
江行止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我们国家有一个机密部队,里面所有成员都是高级将领的后代,这个部队的训练和任务,都比较……特殊,裴大校可能是要把裴寂送到那里去。”
谢云书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哦”了一声。
“但我想裴大校的本意肯定不是让他儿子去死,他只是在灌输给裴寂一个不怕牺牲的信念,因为在危险的地方,越是怕死越活不下去,裴家牺牲了三代人,血流满门,正是因为他们看多了太多死亡,才越发不畏惧,正因为不畏惧,才能坦然诉之于口。”江行止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的理解。”
谢云书认真倾听着,若有所思。
江行止把他额前的碎发往耳后别了下:“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胡家人的故事吗?”
谢云书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