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佳节,广州城张灯结彩,无数块巨大的广告屏幕和灯光霓虹闪烁交织在一起,映照着千家万户,构筑出歌舞升平的繁华盛世。
“我请你们吃顿好的,咱们去‘打边炉’吧?”谢云书赢了不少,也舍得出血,“打边炉”是广式火锅,很多材料可是价格不菲。
三个工友却是相视一笑,眼睛里传递着只有他们才懂的嗳眛意味,其中一个笑嘻嘻搭着谢云书的肩膀:“你是小朋友,我们哪能宰你呢,今天虽说是让你请客,哥哥们也是带你出来见识的,所以‘这一餐’,其实是让你‘交学费’!”
谢云书被带到一家狭窄简陋,灯光昏暗的“理发店”里时还觉得很困惑:“我们不是年前才剪过头的吗?”
他那单纯天真的模样不仅差点把工友笑死,连里面的几个年轻姑娘都笑得前仰后合。
等他搞清楚这个“理发店”做的真正营生时,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那里逃了出来。
谢云书站在路边,一边抽着烟一边等他的工友们出来。
不大一会功夫,好几个女的上来跟他搭讪,有年轻的,也有不年轻的,有浓妆艳抹的,也有不施粉黛的,有好看的,也有不好看的。
谢云书起初还很耐心地一一拒绝,后来也不知为什么,一股莫名的火气从他心底直窜上来:“滚蛋!老子哪里看着像是来嫖的?”
其他年轻的女郎看他样子俏,倒也不恼,被拒了就走了,最后一个女的岁数要有三十多了,穿着在这个年节里很显突兀的旗袍,冲着他扭身哼道:“你不来嫖,你站桥口干什么?”
女人又冷笑着说:“看你能装几天假正经?男人,呵!”
谢云书就像是被人一刀刺中心口,捅了他一个对穿,血呼啦流了满地,痛得他连呼吸都不能。
他站的地方,本地人叫它“桥口”,是个公开的暗|娼交易点,那些“理发店”,被称为“桥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