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宴行哽着嗓子走到他的面前,颤巍巍伸手去夺那只镯子,掰了半天,却纹丝未动,仿佛已经镶进了他的骨血。
宴行心疼的留下了眼泪,一根一根扳开他血肉模糊的五指,“王爷,求求你,就把它给老奴吧。”
等宴行拿到镯子的时候,已经完全变了形,而江湛的手血肉模糊成一片,宴行忙扯下一片中衣,捂在伤口上,宴行活了大半辈子,无论在哪都是个体面人,这会却第一次哭的没有任何形象。
他看不得一向高高在上的王爷作践自己。
“王爷,您要是生气,您就打奴才出气。”说完也不等江湛动手,他自己扇自己巴掌,这一手下去,白净无须的脸上登时出现五个血印子,“叫你眼瞎,叫你腿懒,连个人都看不住!”
宫里出来的人,可真舍得对自己下狠手,“啪啪”几声震天响之后,宴行的双颊立刻肿成了白面馒头。
“好了。”江湛终于开口,哑着嗓子道:“她存心要走,本王都防不住,更何况是你。”
宴行慢慢止住了巴掌,声音恸然,“奴才就是看着您这样,心里害怕,自从进了宫,您所有的苦都藏在心里,从来不显出来,可之前那些您都走出来了,而这次...”
对上江湛冷若冰霜的眸子,他没敢往下说,只道:“您千万别憋着,要不杀几个人玩玩,再不然把归晴苑那几个知情不报的婢女处置掉,发配边关也行,卖给人牙子也行...”
“本王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江湛脸色依然清冷,却随手递给宴行一个干帕子。
宴行忙接过来,边拭眼角的泪水,边自嘲着笑道,“王爷小的时候,奴才一说杀几个人玩玩,就能逗得您捧腹大笑,奴才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想到这一招。”
江湛挥手,“你出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