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上前,林惊风在季言安对面坐下。
季言安连头都没抬。
林惊风不以为意,翻阅着手中的书卷,不是发出一声「妙」、「甚好」。
季言安皱了皱眉,抬头看了林惊风一眼,复又低头书写。
今日,他要做一篇经义。
他并不是如林惊风所想,每日比林惊风早到晚归。
事实上,他一直都从小道上山。
每日先去了裴大儒的书房,然后才去书楼。
早上,裴大儒少见的脸色严肃地教训了他。
“你是不是觉得,会试经义并不重要?”
季言安连忙否认,“会试经义自然重要。”
“那为何自你来之后,每日都是做策论,来请老夫指点也是带着策论?老夫为何未见你拿着经义过来?”
见季言安欲言又止,裴大儒了然地批到:“是觉得,你举人试过了,经义做得极好,就无需再在经义上费功夫?”
季言安无言以对,他确实是觉得经义他做得极好,策论他还不太有把握,这段时间一直专攻策论。
“会试科目,不管是经义、策论、诗词,你都不能轻视懈怠。再者,策论对出仕之人来说是实用,但对我等读书人,经义才是根本。”
见季言安埋头不语,裴大儒头疼得很。
这小子,眼底的野望太强烈的。
只差直白的说明,他就是为了出仕才这般努力苦读的。
这季言安就不是个淡泊的读书人,跟裴大儒完全是两种人。
就跟他那个狐狸爹一模一样。
裴大儒满腹不满。
他视为精神食粮的读书习文,对着两父子来说,都是出仕的工具罢了。
真真是气煞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