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相处的间隙中,云燕渐渐发现了一丝耐人寻味。

一天课间她中途出去休息,提前了三分钟回来。

还没走近练功房,透过微敞的门缝,就能听见阮宵一边吸鼻子,一边哭,还哽咽着嘟囔什么。

云燕不动声色朝门缝里看去。

阮宵正在练劈叉,经过这么久的训练,他已经下得去了,不过每次劈开一字都得要死要活。

他修长笔直的腿前后劈开,用手掌撑在身侧两旁地上,垂着脑袋,脸憋得通红,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太难了……宵宵太难了……好辛苦啊,不练了,明天绝对不来了……”

可一边这么说的时候,前后腿依旧崩得笔直,丝毫不懈怠。

云燕那时才回过味来,阮宵课上的痛不是喊给她听的,哭也不是给她看的。

他就是想喊,想哭,让他憋着,他难受。

也是那时,云燕才知道,课间的十五分钟,阮宵基本没拿来休息过。

站在门外,云燕兀自浅笑一下。

她发现阮宵柔软,但皮实,像春天里新鲜嫩绿的枝芽。

***

二月中旬过完年,开学了。

进入高三下学期,即便是国际学校的学生,也比从前更加沉浸在学习的氛围中。

他们就算不是为了高考,也得刷各种雅思托福成绩。

唯有阮宵,因为在为之后的赛季做准备,所以一周会有两天的时间请假,去练功房或是冰场训练。

经过一个月不到的假期,在云燕那儿训练的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的。

开学第一天,所有人见到阮宵的那一刻,无不惊艳。

他们只觉得阮宵哪儿有些不同,但又说不上来。

好像是体态更纤长了,又好像是气质更从容了,整个人都散发出浑然天成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