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野掠一眼他还在打摆的腿,淡淡道:“确定能自己走到车站?”

阮宵可能也觉得自己不行,没坚持多久,道:“好吧。”

过了一会儿,又抬头:“阿野,那你今天也能来接我吗?”

周牧野看他半刻,陈述事实:“……你就不怕麻烦我。”

阮宵脸红,双手背在身后,低头:“别……别这么见外吧。”

周牧野:“……”

-

云燕不接受迟到,所以寒假里,阮宵一天都没迟到过。

头一周,阮宵每次下课,见到来接他的周牧野时,都会崩溃大哭,说自己不来了,真就不想再来了。

可第二天,他还是乖乖爬起床,无精打采垂着脑袋出门。

谁见了他的样子,都得叹服一句:孩子上课如上坟。

等到了第二周,情况终于有所好转。

过度拉伸的肌肉在忍过最初的酸痛后,终于适应了训练。

云燕对阮宵的鞭打和斥责,也一天天减少。

云燕承认,自己一开始并不看好阮宵。

太过软弱,没有一个运动员该有的敬业精神。

太苦了就会喊。

太痛了就会哭。

这以她坚毅的性格,是万万看不上眼的,她还从没经手过这么娇的学生。

像他们芭蕾舞演员,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哪个不是忍受过常人不能忍的疼痛,才能站在舞台上的。

花滑运动员也该如此。

所以云燕认定,阮宵跟她不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