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忌日,坐在母后的寝宫的玉阶上,将脸埋在膝间,“阿元,你说我该怎么办?”

一个废太子,在这宫中,焉能有活路?死无足惜,他不甘的是,母后、外祖父乃至两位舅父拼死替他保住的太子位,他竟不能保住。

膝盖磕地,发出清脆声响。

他错愕地抬起眼,只见阿元在他的面前单膝跪下,抱拳神色肃穆地道:“臣晏扶风,以及晏家上下,誓死辅佐殿下。”

那一晚,他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又是如何睡下的。

只是于睡梦中,依稀听得从不肯主动唤他名字的阿元那晚似乎唤了他的名,声音极轻,“长思,别怕。”

那晚,已多日未曾阖眼,总是于梦中梦见自己被废,又或者是梦见父皇将他囚禁的他,一夜无梦。

沉浸在对昔年往事追忆当中的沈长思并不知晓,他此时的眼眶有多红。

沈如筠却将孙子情绪的低落,以及彤红的眼尾尽收眼底,老爷子心疼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