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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跑出一箭之地,她已是气喘吁吁,尉迟越手握佩刀,赶羊似地跟在她身后,只要她一慢下来,便用刀鞘轻拍她。

沈宜秋最怕这一招,刀鞘还未挨上身,她已经面红耳赤,羞愤难当之下,竟然咬着牙跑完了全程。

她累得喘不过气来,也顾不得风度了,便即往地上一坐。

尉迟越将她一把拽起:“跑完了不能就坐,须得将筋络拉松,否则明日有你受的。”说罢逼着她拉筋,又弯腰替她捏腿。

折腾完,太子又道:“还记得怎么扎马步么?扎个给师父瞧瞧。”

沈宜秋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将那不雅的姿势摆出来。

尉迟越方才替她捏腿,刀扔在了一旁,此时一见她松松垮垮的姿势,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去捡刀,抬手便往她臀尖上拍去:“才几天,全还给师父……”

话未说完,蓦地意识到方才的举动轻浮无礼,他是毛老将军亲自教出来的,老将军出身行伍,一生南征北战,在尸山血海里来去,没有那么多文绉绉的讲究,脾气上来了挥起大掌便往他臀上扇,哪管他什么身份。

尉迟越与师父一脉相承,以前训五郎的时候也是一言不合抬脚便踹,这回却是一时没转过弯来,打完才觉不妥。

偏偏那触感留在手心里,令他心尖也跟着微颤,耳朵竟然发起烫来——便是在床笫间,他也没做过这么没羞没臊、胡天胡地的事。

他清了清嗓子,欲盖弥彰放缓了声气:“你再试试看,慢慢来。”

从校场回到承恩殿,沈宜秋累得几近虚脱,趴在榻上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去后殿沐浴更衣,接着迫不及待地钻回薰暖的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