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宜秋呢?
陶奉御清了清嗓子,将他的思绪拉回了当下。
尉迟越的目光落到沈宜秋伸出帐外的手上。
这只手纤细洁白,不像后来那样消瘦,手背上也没有那么冷的青色。
重来一世,他们还都年轻,很多事还未发生,很多错误还可以避免。
尉迟越耐着性子等了半晌,老医官却只是搭着太子妃的手腕,眯缝着眼睛,神情莫辨。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敢问陶奉御,太子妃如何了?”
陶奉御收回手,作了个揖道:“娘娘脉动起伏,虚弱无力,深沉难辨,似有虚寒之症,需细细调养。”
沈宜秋道是。
这与林奉御当年的诊断一般无二,尉迟越正要点头,那老奉御捋捋白须,接着道:“敢问娘娘,近来是否在服药调养?”
沈宜秋的声音从织锦帐幔中传出来:“陶奉御医术神妙,我确在服药。”
陶奉御皱了皱眉:“娘娘的药方可否借老仆一观?”
沈宜秋便即吩咐素娥去取药方来。
陶奉御将那药方细细看了一回,摇摇头道:“此方虽能见效,却有操之过急之嫌,待老仆略改一改。”
尉迟越忙命宫人取笔墨来,陶奉御提起笔,删去两味药,又添上四五种,然后道:“老仆添了几位温补药材,娘娘先服上三个月,老仆再与娘娘诊脉,届时再行添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