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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不介意得罪尉迟越,但万一因此连累宁十一仕途坎坷,却是她的罪过。

她虽觉尉迟越公私分明,但此事关乎尊严,便有些拿不准了。

沈宜秋盘算了片刻,决定来个拖字诀,先按兵不动拖上几日,待摸清楚太子的意图再作计较。

当天傍晚,尉迟越从大堆的奏疏中抬起头,忽然想起自己连日来忙于朝政,已有四五日不曾去陪太子妃用晚膳,不禁心生惭愧,打定了主意这一世要对她好一些,可一忙起来仍旧顾首不顾尾。

想到此处,他放下手头的奏书,对内侍道:“去承恩殿。”

沈宜秋料想尉迟越用行卷试探她,不出两日定然要来看她反应,便将判好的卷子放在案头,其余的叫宫人收起来,却把账簿摊得到处都是,以备尉迟越突然驾到。

果然,当日黄昏他便急不可耐地来了。

沈宜秋定了定神,将太子迎入殿内,一边命人传膳,一边叫宫人奉茶。

她一边若无其事地喝茶,一边从杯沿上悄悄打量太子的神色,只见他一脸疲惫,眼下有淡淡青影,可见这几日政务繁重。

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前来,看来对此事颇为在意。

太子饮了两口茶,环顾四周,只见四处都是摊开的账簿,心中不禁一暖,顿觉自己不是孤军奋战。

在他为了朝政夜以继日的时候,太子妃也在孜孜不倦,常言道夫妇同心,其利断金,真是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