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眉望了望手中青黑色的一团,叹了口气,别说娘子对他的手艺没信心,连他自己也没把握,只得放下,静静撤至一旁暗暗将姜婳画眉的模样记在心里。
这段时日,跟镇北侯几乎同吃同睡,侯爷也未刻意隐瞒,苏玉城自然看出侯爷腿疾之事,不止腿疾,他还有其他旧伤。
是以,苏玉城并不想早早的把宋家的事告诉镇北侯,总得查探清楚,否则不过是多个人忧心罢了。
打定主意,便叫青锋去侯府替他告了假,他人虽没去,课业却不曾落下,侯爷似乎唯恐他在温柔乡中不思进取,特意叫青锋带了一匣子兵书回来。
苏玉城只想着叫姜婳心疼,那一刀下手便有些重,昨夜还不觉得,白日里看着只觉触目惊心。
姜婳看在眼中,迅速别过脸去,掩饰着眸中涌起的泪光,埋怨他的声音却带着些许哽咽:“即便要去,你也可以好好谋划,派个死士去,怎的就要只身范险?”
看她这般着紧,苏玉城心中又生出悔意来,可再怎么后悔,他也不敢告诉姜婳真相,只得稍稍安抚:“昨日是我鲁莽了,只想着出其不意,却是准备不足,往后再不会叫娘子担忧。”
姜婳秀眉一挑,跺了跺脚,嗔怒道:“谁担忧了!”
苏玉城哈哈一笑,似乎自从同她相识,他的脸上才开始有笑意,并且带着与日俱增的趋势,他并不排斥这种转变,反而这样才叫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做个有血有肉享受爱恨嗔痴的普通人。
那厢镇北侯给他布置了课业,这厢姜婳也自发当起监工,即便苏玉城想偷得浮生半日闲同娘子耳鬓厮磨也是不成,只得沉浸在兵书里。
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说是昨夜兵部尚书的府邸进了贼,姜婳听着外头采买的仆妇无意中透露的消息,只觉一颗心紧紧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