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温和,尹章垓却冷汗淋淋,一声不吭,只是磕头。

朱维棠道:“成啦,你别再磕了。不妨说说,朕要的军需十万粮米到何处去了?”

尹章垓道:“奴才惶恐,奴才尚未调集齐全。”

朱维棠问:“原由呢?”

尹章垓道:“奴才万死,实因今年浙江歉收,百姓很苦,一时之间征调不及。”

朱维棠淡淡道:“今年各地上来的折子,没说浙江歉收罢。那么即是地方官作假政绩,欺君罔上了?”

尹章垓一边磕头,一边道:“奴才不敢……这个,或许有……”话音未落,想起朱维棠让他别再磕了,又慌忙停住。

朱维棠摇了摇头,道:“如此见来问题还不小,这样吧,先把浙江县令以上的文官全部收押,尹章垓,你到狱里去再写一份折子给朕,写清楚为什么粮食征调不及。”

一众官员全部大骇,纷纷跪下请罪,已经有侍卫进来把几个官员都拿了。这些官员个个面如死灰,盖因朱维棠登基至今已经微服私访不止一次,但都是悄悄进行,上次露出身份,就是把两省官员全部收押,最终杀了一半。

朱维棠也不看向那些官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叫傅恒来。”

一名内侍传旨出去,带了傅恒来,青年一进屋就笑道:“皇上又要清洗地方了。”

朱维棠将茶盏放回桌子,道:“那也不一定。”

傅恒面露诧异:“皇上还另有用意吗?”

朱维棠神色轻松了些:“有的,但现在不说给你听。”

傅恒拱手笑道:“全凭皇上吩咐。”

朱维棠点点头:“老规矩,你暂任督抚,再到下头挑几个合用的人先升上来,管一段日子。”

傅恒点头出去了,出门之前问:“皇上还见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