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维棠微笑还礼,带着两个随从转身而去。

两人就此分别,陈家洛心中隐隐有些说不出的遗憾,慢慢摇了摇头,带着心砚继续往山上去了。

朱维棠三人走下天竺山,朱维棠用折扇轻敲着手心,道:“龙骏,落下一条街再追上我们,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发暗器的那名随从应一声,没入人群。

朱维棠支开了他,向枯瘦老者笑道:“白老看那两人怎样?”

白振摇摇头:“看不出路数。但是不似凡人。”

他是见朱维棠有意结交,以为他想招揽这“陆嘉成”,是以把话往好了方面说,但也确实觉得那一对主仆来历不简单。

朱维棠摇摇头道:“其实也好猜,这个时候到杭州来的,摸不透深浅的人物,九成是……”

白振已经明白过来,接口道:“红花会的。”

朱维棠点一点头。

白振请示道:“要不要派人盯着?”

朱维棠一展折扇,凝视扇面,淡淡道:

“不必,他很快会来找我。”

不一会儿龙骏赶上来,报告无人跟踪,朱维棠便回了巡抚衙门。

他白天吃喝玩乐,入夜才沐浴更衣,召见地方官员,一连见了五六个无功无过的,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二更天。

朱维棠估摸着陈家洛应该差不多来了,才道:“宣布政司尹章垓。”

尹章垓在偏厅已经被晾了半个晚上,进得屋来,首先三跪九叩的行大礼,朱维棠百无聊赖地看他行完了,才道:

“你胆子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