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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低头做了一下午的针线,贾环知道是绣给他姐姐的,料子虽寻常,却也是赵姨娘压箱底的东西了。
“姨娘,彩霞和碧妆还没回来?”贾环撂笔,疑道。
赵姨娘白眼一翻,咬断线头,嗤道:“那两个小浪蹄子不在宝玉那抖骚还回来伺侯你呀!”
贾环只得自点了盏灯,又拿起一本佛经看了起来。
赵姨娘又道:“什么时候你过生辰,阖府里能这样来一场,姨娘这辈子就值了。”
贾环漫不经心应道:“嗯,待我金榜题名。”
赵姨娘顺手把扫线头的小扫帚朝他脑袋上砸。
“府里最忌讳这事儿,小心你那破嘴!”
听过忌讳猫的,听过忌讳狗的,没听过忌讳科举的,贾环来了兴致,道:“怎么说?”
赵姨娘朝外间张张,压低声音道:“听说先头太太生的珠大爷就是死在考场里头的!”
嗤,这可多了去了,就是他高中探花那场,会试考死了十三个,殿试还有两个猝死的呢!
纯粹是才学不够,临时拼命抱佛脚才生生把身子拖垮的。
见他不以为然,赵姨娘又作势要拧他耳朵,贾环拱手告了饶才罢了。
正说着,只听门外一阵吵嚷,是彩霞碧妆两个人回来了。
两人衣服鲜亮,双颊晕红,脚步也虚浮,想是吃了酒才回来的,赵姨娘见了更是一肚子火气,撂开针线就要骂。
贾环忙拦了,只对还清醒的彩霞道:“先回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