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位置透露出去,害得庙里所有人都死掉了吗?”
“你杀了那个无辜的女孩,把我推到薨星宫前吗?”
“你说呀。”他真的像个孩子一样绝望地痛哭起来,哪怕没有这麽充足的线索串联起所有事,他也无法自我欺骗了,所有咒力的灵感和本能都在告诉他,面前的“人”真的是他的母亲。
脖颈上的脐带越缠越紧,仿佛要把他勒死,他却毫无知觉了,只感到滔天恨意在胸口激荡,仿佛马上就能撕破血肉出来。
恨自己为什麽要存在?为什麽要害死那麽多无辜的人?为什麽要害死灰原?为什麽要愚蠢地逃避现实,觉得自己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为什麽觉得自己配得到幸福?为什麽要这麽弱小?为什麽这麽天真和愚蠢?
恨原来丛生到死,只是他人手中的一件物品,一只待宰的羔羊。
甚至这个“他人”……是他的母亲。
“那你为什麽不在一开始就杀了我,为什麽不在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杀了我。”观南镜根本没有力气发出声音了,只是血泪满面:“为什麽要让我活,这一切都是为什麽啊……”
“天哪,你怎麽会这麽想,我爱你呀,镜,我爱你。”
黑发女人捧着他的脸,擦干净他的脸庞,眼神中闪烁着纯粹的喜悦:“混沌体太痛苦了,我要让你活下去,用更美好的,更高级的,更永恒的姿态活下去。你再也不用于拘泥于生老病死痛,不用忍受咒力带来的疼痛,再也不会迷惘,再也不会混沌,永远,永远,和妈妈在一起。”
她大笑着,甚至笑出了满脸泪水,冲着观南镜的胸口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指尖已经凝聚起了如刀锋般尖锐的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