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菲敏自幼顺风顺水,又继承了长公主爱憎分明的性子,一听到平南侯可能辜负了两个女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若是我父亲敢这样对母亲与我,我定然要与他断绝父女关系!”
曾菲敏越说越气,差点将手中的柴禾都折了。
李信忍不住笑了,他从曾菲敏手中拿过柴禾,只道:“我虽然遗憾父亲没能陪我长大,但也知他自有难处……我母亲曾说,父亲常年在外征战,镇守四方,护国便是守家,且守的是千千万万个家。”
曾菲敏听了这话,心中一动,道:“你母亲……倒是个大度之人。”
提起母亲,李信的神情也柔软了几分,低声道:“是啊,我母亲性子爽朗,从来不拘小节……那些年里,虽然父亲不曾露面,但我们也并非毫无依靠,韩叔隔三差五地便会来看我们,送些补给。”
曾菲敏有些好奇地问:“对了,你今日说的这位韩叔,到底是谁呀?”
李信将柴禾送进了灶膛,沉声道:“是我父亲的同僚,韩忠将军。”
“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曾菲敏凝神想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连忙道:“莫不是助平南侯解了临州之围,后被追封为虎啸将军的那位大英雄?”
“追封”二字仿佛一根刺,扎在了李信心头,他面上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痛色,语气也低了两分,道:“不错,就是他。”
柴火烧得“哔剥”作响,他怔怔地看着灶膛里,神色微黯。
韩叔的面容,他已经记不清了,但却依然记得他伟岸的身姿和爽朗的笑声,豪气干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