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松了口气,身后响起的那道熟悉的再度把他的心提了起来。
“苏格兰,这是最后一次。”
诸伏景光没有回头,几分凉意从脚底迅速蔓延至全身,鞋底像是被冻在了原处,忽然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脚步。
那个人并没再多说任何一个字,但是在这一刻诸伏景光还是生出了这个想法——其实那个人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了。”他终于拿回身体的控制权,重新调动四肢,缓缓转身,认真说道:“我保证。”
窝在沙发里的人没看他,敷衍地点了点头:“去吧。”
诸伏景光仔仔细细地把那只玻璃杯清洗了一遍,又用纸巾擦干,摆进了橱柜里。
诸伏景光做了个深呼吸,这才重新回到客厅。
过去也曾出现过这种画面,雨宫清砚坐在客厅里,他在厨房做好心理建设再走出去。但今时不同往日,看似相同,但一切都已经彻底不同。
他选了个距离对方不远不近的位置停下脚步,试探性地开口道:“雨宫。”
“这不是知道该放在哪里吗?”那人头也不抬地随意道。
诸伏景光在这一刻忽然想通了一件事——只有那个人真正觉得值得在意的事情他才会表现出在意。
比起这间住了许久的安全屋,他更在意那只没有放回原处的玻璃杯——这是一个不太好懂的逻辑,比起一只平平无奇的杯子,人们往往会更在意一栋房子。
但是因为那个人是雨宫清砚,所以即使他宁可把注意力放在一只杯子上,似乎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