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贺安忍不住发愣。
这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包容他无缘无故的烦躁,理解他在别人看来或许有些莫名其妙的胡搅蛮缠。
安浔没等到回答,抬起眼睛看着他,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闫贺安自己也不知道。
“……”安浔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从兜里摸了摸,摸出一颗话梅糖。
“最后一颗了,再多也没有了。”安浔放到他跟前,“提提神。就当这是,嗯,单词对了九十五个的奖励。”
这算什么奖励啊,打扫器材室的时候我还没有答对九十五个单词,你也有给我吃。
明明这么想着,但是闫贺安伸手拿起那颗话梅糖,拆开,吃掉。
那些总是在外界不断刺激下越发容易暴躁的情绪,奇迹般的和缓下来。几乎是在瞬间,那些沮丧失望憋屈空落落的茫然痛苦,像潮水一样褪去了。
原来他只是希望能有一个人愿意认真听他说话,能感知他真实的情绪。
不是左耳进右耳出,不是自顾自的只顾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理解他,去分析判断他。
他只是想有一个人能感受他的喜怒哀乐。
不在他生气的时候火上浇油,不在他伤心的泼更多的冷水,不在他开心的时候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指责他。
闫贺安不想伤害别人,也不想被伤害。
但他总是口不择言,他的爸妈和亲哥也总是口不择言。
他们给对方的初衷是关心,结果是憎恶。
那些最想要给你温暖的人,最懂得怎么伤害你。
人就是这样的动物,言行不一,心里想的往往和实际表现出来的一面极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