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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子女或在京城继续为官,或嫁了人家经营自己的小家,自己功成名就,回乡归隐,所有的荣耀与光芒褪去,就只剩一个看淡世事的老人。

经历的多了,总想给后来者一些建议。

几十年的酸甜苦辣,汇集到当下,就只剩一句,“身边有个爱着你的人,彼此能说说知心话,比什么都好。”

“是。”沈玉衡应声。

活过一世,他也算是过来人,怎能不懂先生话中之意。

感慨过后,李鹤调整了下呼吸,很快说:“既然柳姑娘身体没什么大碍,那咱们就早点出发,别耽搁时间了。”

“先生要去哪儿?”

“回濮水的宅子一趟,我既收了你做学生,该教的东西自然是要教给你的,首要就是念书。”

看他似乎很着急的样子,沈玉衡担心先生以为自己是不学无术的蠢材,忙解释说:“我离京之前还一直在读书,史记、政论、战国策,还有不少名家经典。”

“读过,可通了?”李鹤不抬头,只问他。

沈玉衡梗了一下,没能答话,

李鹤摆摆手,“我瞧你这脑子就是有点执拗,什么时候把脑筋转过来,能像你家娘子那样待人和气,清明豁达,也就成了大半了。”

已经定了行程,当即就收拾了行李,锁上院门,四人一起下山。

只在山路上走出不远,对面就驶来两辆马车迎接,是沈玉衡提早联系了箬竹和墨影,叫他们买了马车,前来路上迎接,一同前往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