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期陪护是一个叫缪澜的年轻女人,三十出头,拥有护理学硕士学位,其貌不扬,话很少,已经陪在顾淮涌身边五年。
这是她陪护的第六年。
这些年顾淮涌情绪也有很不稳定的时候,自杀厌食过,不动声色折腾身边人,他的陪护来来回回换了好几拨,最沉默寡言的她,反而一直坚持到现在。
顾淮远倒是挺钦佩她的。
即便顾家给的工资优渥让普通人难以抗拒,但能坚持待在这样一个智商情商颇高的病人身边那么久,本身就可以说明,这是个有着坚强意志的女人。
缪澜从卧室走到客厅。
“我哥醒着吗?”他问。
“醒着,你们在门外的动静,他应该听到了。”
“你出去吧,我跟他聊一会儿。”
缪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也不拒绝,只是简明扼要点出事实:“你跟你爸刚吵完。”
她的意思很明显,她现在不能信任他,他既然能跟老子翻脸,对病人可能也做不到控制情绪。
顾淮远兴致盎然看着她五年如一日刻板的脸,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讯息:“你对我哥,未免也太尽心了些。”
他玩味地勾起嘴角:“也是,五年了,够久了。”
“我只是恪守职责。”缪澜脸部肌肉紧绷,耳垂却泛起可疑的粉红,“你进去吧,别让他生气。”
她腰杆笔直走了出去,顺手带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