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虞清梧手一抖,福袋掉回了碗里,汤汁溅出,弄污衣袖。
她仍旧饿得前胸贴后背,胃口却远远不如正式开宴前那般好。恍如脚踩悬崖上的钢丝走了一遭,虽然运气尚佳没原地摔死,但总归心有余悸,悸恐自己刚才一系列举动应该引起闻澄枫厌恶了吧。
虞清梧假装若无其事地擦袖子,眼神却悄咪咪瞥向身旁少年,琢磨着得找机会做一下补救。
结果这人也在看她……
虞清梧仓皇间只能把视线转给琴月,单手抵额说道:“这乐声听得本宫头疼,扶本宫出去走走。”
席间众人无不在觥筹交错,相互攀谈,并没有谁注意到她的离去。唯有站在席间的闻澄枫唇线紧抿,望着一袭绯红宫装背影,眼底有难言的情绪如旋涡涌动。
他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让她每次一对视上自己就想逃?
闻澄枫不觉得自己是吃人的狼,更枉论他在南越皇宫一直都极力降低存在感,没露半点锋芒。而那人明明是南越最有资本猖狂的长公主,也明明在人前可以演得那么嚣张,怎就独独害怕他呢?
他从未遇到过这般令他想不通,甚至毫无头绪的难题。
做太子时,学的是如何让臣民敬畏自己。入军营后,学的是怎样让将士信服自己。却独独没学过,该怎么做才能让一只胆小绵羊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