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和老妈子面面相觑,一下目瞪口呆。
朗华消失的两个月,在重庆过着一段荒唐颓靡的日子。谢公馆夜夜笙歌,办沙龙、开舞会、设牌局,多少人在这儿花天酒地,寻欢作乐。浸泡着酒精、唱片、雪茄、香烟,纸醉金迷的生活令人头晕目眩飘飘欲仙。
那个谁,温琰,竟然说他可怜?
睁开眼睛看看,他有的是钱,有的是朋友,来谢公馆热闹的客人哪个不喜欢他?哪个不捧着他?到底谁可怜?
朗华觉得好笑,他为什么要去歌乐山面对那张冷冰冰的面孔?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冷屁股,欠她了吗?
谁空虚谁寂寞?
他不知有多快活。
每晚听着楼下的麻将声嘈嘈切切,响彻通宵,朗华逃避在醉生梦死里,昼夜颠倒,有时醒来看见躺在身边的陌生女郎,叫不出名字,也忘记自己如何荒唐的了。
交际花,小明星,戏子舞女,美人们投怀送抱,他来者不拒,只要别沾到良家小姐就行,他可负不起责。
有时跟女郎亲热起来,朗华心里冷冷地想,睡在他床上的女人哪个不比温琰漂亮,哪个不比她风情万种娇柔可怜?好好的男人做什么和尚?过去一年真是蠢极了。
有钱就能买到快乐,千真万确,无须质疑。
那天朗华搓了通宵的麻将,睡到下午才醒,起床不久便接到从歌乐山打来的电话。
他一直逃避面对温琰,想她来电无非要求离开,以及咒骂和质问,朗华厌烦听这些,不想搭理。
可佣人却道:“小姐说她想你了。”
朗华拧起眉头皮笑肉不笑地琢磨半晌:“她亲口说的?”
“对,还提到结婚的事。”
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