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沃檀挨蹭到杜雁身边,眯眼笑了笑。
杜雁脸色如冰,沃檀心虚归心虚,却还是摸出喜糖去卖乖。想了想,又哝了一声:“多谢师父。”
看着那莹白掌心里头两块小枕头似的糖包,杜雁唇角往下压了压。
谢她什么?是谢她这个当师父的教了那等子剧毒给徒弟,令徒弟转手用来毒门主,还是谢她这个做下属的明知门主中了毒,却还是视而不见?
杜雁敛了敛眼,思绪如无头的乱绒。
若要揪个头来论,左不过自己也有私心罢了。
多数人以为江湖门派的杀手们都过得逍遥快活,实则能有正当营生,谁愿干这提脑袋的行当?更莫提还要肩负什么复国的乌糟事。
飞蛾扑火的把戏,哪个愿意一直陪着?
伸手收下那两颗喜糖,杜雁深叹一口气:“既已成婚,也不再是小孩子了。往后行事多留个心眼,涉险的事能不做,就不要去做。”
撂完话后,杜雁便迈脚走了,剩沃檀立在原地,对上后头出来的沃南与卢长宁。
“少主。”沃檀先是给卢长宁行了礼,后才唤了句阿兄。
卢长宁身形寂寥,两只眼睛亦是滞涩无光。门中事务他不懂,全仰仗着沃南,今日在场,也不过是旁听罢了。
视线落在沃檀身上,小郎君默默打量了会儿她如今的妇人装扮,木木地说了句“你们聊”,便也下了那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