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叶子牌比骨牌轻巧,拿在手里也不费劲, 大日头照着,老太太眼神也好使不少,用不着旁的人帮忙看牌。
天气虽渐渐冷了,但老太太精神头倒还算成,起码沃檀这趟回门,她没将沃檀错认作别人。
一盘打完,老太太乐乐呵呵看着沃檀,问几时生个曾外孙给她抱抱。
对侧,田枝搭腔道:“您老等着吧,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抱上了。”
“对对对,”正洗着牌的涂玉玉忙不迭附和:“我们王妃天天和王爷耳鬓厮磨的,恩爱得不得了,湖里的鸳鸯见了都要红眼。”
“恩爱好啊,恩爱好。”老太君笑逐颜开,正被这两人的话哄得大为开怀,方才还在前厅议事的男人们来了。
经由他们的口,才知戴府深明大义,晓得秦府定然为这趟出征之事而犯难,便主动遣了人来,道是支持秦元德随父出征,亦愿意再将婚事往前挪。
戴绾儿亦是极为善解人意,虽不便露面不好进府,却也隔着车轿帘子宽了秦元德的心。
这样识大体的亲家与媳妇,怎能不催人动容。
众人慨叹一番后,便到了晌午用膳时分。而身为府里的郎子,纵是亲王之躯,却也少不得要端起杯朝长辈敬酒。
景昭酒量不算差,但秦府父子俱是武将,府里备的酒自然也不会是什么清酒。加之谈起边疆之事,几人一杯杯小酌着,直聊得菜都冷了才各自离桌。
临离秦府前,秦大将军唤住沃檀:“德儿成婚当日,若能将南儿那孩子也唤来观礼,或是喝杯喜酒也好。”
大抵怕沃檀误会自己逼挟,又接着补充道:“他认不认我们不重要,但这府里,永远是你们兄妹的外家。”
望着这位喝得满脸熏红,说起话来也更显得吞吞吐吐的舅父,沃檀压了压膝福身道:“舅父放心,我会想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