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暗啼,尘面鬓霜。至此,进展终于能下推再下推了。
不由分说,沃檀将手上握了许久的巾条给郎君蒙了上去。
视线被遮,所有的动静都只能靠耳朵去听,靠鼻子去闻。猜她眼下在做什么,接下来又欲做什么。
倘若没有方才那几句,他或许真就半推半就任她施为,让她逞一回意,然而她方才那几句嫌弃与不嫌弃,已经让愠与怒在他心里闹了个不可开交,怎么也得先把胸臆间的气给出了,好教她知晓什么样的话再不能说。
这般想着,遂板脸摒息,控着所有的交汇,让她知晓何为真正的羸弱。
于是沃檀忙活半晌,为那倒退的境况而诧异地傻了眼,直了舌,任她想破头也闹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兴奋的贼劲儿不上不下,沃檀眼里衔着浓浓的不解,明明方才……已经起势了啊?到底是胡飘飘话没说全,还是她漏做了什么?
“怎么,这便无计可施了?”蒙着罩布的人突然张嘴,关心起沃檀的失败。
这份关心不纯粹,听着喜怒难辨,实则平静之中分明有着微末的促狭。
这话之后,沃檀也半半猜出是他故意。她不服气极了,煞有介事地扮着临危不惧:“谁说的?你等着。”
幔帐一撩,沃檀点了他的穴位,踩着鞋子下榻去。
起烛之后她筛出茶水,又将胡飘飘那里得来的宝贝倒了进去,边搅边想着今天一定办了他,横竖得让他明儿瘫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