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说悔是因为与她的想象出入太大,而人在毫未料想的颠荡之中难免失措,难免发梗。

但总体,也算遂心。

后颈被捏着,替她清理过的那双手,眼下又一下下替她松着肩。抱着她的这幅身子凝如山岳,精神头也比她好得不止一星半点。

沃檀拧了拧头,将那手引到最酸最累的地方:“这里。”

景昭依她的意,守着伺候,怎么令她称意怎么来。

肠胃上的病兆早已消散,于是原本端方的人,也生出些怪诞且轻佻的心神。想自己那脾胃之所以虚弱,盖因动得不够,而原来多动动,夹生的米饭也能给克化掉。

打了斜的日头漏过窗格,窥进帐中。景昭移了移身形,替怀中人遮住那点刺目。

“可要小憩一阵?”

沃檀在他颈窝乱蹭几下:“秦大将军快下值,再等会儿我就该回去了。”

“尚有时辰,不着急。”景昭爱怜地亲她,声音低徐。

臭男人这会子温言暖语了,和方才憋着气摆弄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玉琅般的声息降落到耳缝里头,沃檀蓦地便想起在那池子里头时,他曾停下来问的话。

彼时她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声问是最后通牒,尔后便像是存意讨伐,只感觉魂都要被他扑飞。

扛不住的獸息好似还衔在齿缝里,挲与拟,拖得人力气像被抽干。

沃檀绕后把他的手拿开,闷闷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打算怎么对付陈府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