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衣冠楚楚,信眉善目,实则就是人世间的禽兽。
帐被束起, 沃檀眼一瞥, 便见了地毯上滴滴答答的水帻。
从那浴池到这榻前, 晕成一团, 蜿蜒一路。
“你打小练过杂耍不成?”沃檀面颊鼓着, 满腔都是气不忿的味道。
原以为逍遥快活都是自己的, 可那说不得的地方还发着烫,烫过了度, 便像打辣椒水里泡过一遭。
那股子痛感谈不上钻心, 但却让她的忿意有如雨后春笋,欻欻地给通红的脸蛋撑腰:“你是不是逛过窑子?还是压根就装病的?”
景昭亦有些赧然,白玉似的面皮微浮红痕:“还难受?”
“你说呢?”沃檀无甚好气。
景昭坐下榻, 将人轻轻揽来腿上。
他一靠近,沃檀就下意识抓紧他的手臂,仿佛那股子迭动的余韵还在身体里,使得她惯性想扒拉住些什么。
此刻被她扒拉住的人亲了亲她的额角:“除了难受,就没别的了?”
“也不是……”沃檀倒算诚实。要真除了难受再没别的感觉,她可能这会儿早拿匕首给他捅个窟窿了。
但气又在于,一度怀疑他故意和自己反着来。比如她眼泪流得都泣难成声了,他跟灌酒过度脑子不清醒似的,听不懂人话。踹他两把,他反而慢得像要脱力。
让男人反省这事儿,俨然不是太能合意,毕竟各自想象中的喜欢与不喜欢的表现,并没有那样一致。
贴了贴姑娘的额发,景昭把人收紧些问:“那可还后悔?”
沃檀伏在他肩头,但张嘴,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