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正打算去挑脚背的水泡时,突有一片阴影伏下,接着响起道温沉的声音:“我来罢。”
景昭屈膝蹲着,将沃檀的脚移放到自己膝头。
趾甲莹洁如贝,润脂般嫩生生的一只足,却被这些伤破坏得触目惊心。
偏这玉足的主人还粗枝大叶不当回事,倘若处理不得当,少不得要留下些难看的疤痕。
从把针交给景昭后,沃檀就顾盯着他看了。
这般俯视下去,见他低低拢着眼睫,漏窗的月光点在他唇畔。而那双每一寸骨节都过分好看的手,正捧着她的脚。
眉眼专注,动作小心轻柔,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中途,景昭迟疑地问了句:“姑娘伤成这般,明日……可还要去上值?”
“当然要去了。干我们这行的,还喘气就不能找幌子,这点小伤算什么。”沃檀语气轻快,俨然习以为常的口吻。
景昭沉默着,没再说话。
没有药的情况下,景昭尽力将伤处理得仔细。
挑破所有水泡后,他想起之前听闻民间百姓会用灶灰作药,厌在伤口上使之愈合,便萌生了去厨下取些来用的心思。
然而刚抬起头还未出声,唇上就被偷袭了下。
或说是直直撞来,力道磕得他唇肉发麻。
袭吻之徒两只手搭在他颈上,轻弯着眉眼:“我决定了,到时候给你弄间书房。”
景昭与那双黑莹莹的,尽是笑意的眸子对视了会儿,未几微含起眼,轻不可查地摇了摇头:“那便先谢过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