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两眼失神,缓缓蹲了下来,耸动的背脊显示着昭然若揭的绝望。反观那大汉,则哼着小曲迈起方步,扬长而去。
“这些官吏都不是好人,你没使银子不会帮你的,以后别来啦!”
轻俏的声音响起,妇人闻之抬头,见自己跟前停了个穿窄袖衫的小郎君。
这小郎君身条儿不算长,沉沉暮色中瞧不清长相,只看得见那双大而亮的眼。
吃了一天的奚落,妇人声音酸楚:“谢小郎关心,应是我笨嘴拙舌,没能将这事好好说清楚……”
她这几句话说得气咽喉干,联想起别的一时愈发悲从中来,便忍不住埋头默默流泪。
然而到底是有年纪的人了,容不得太多放纵。不到一柱香的动静晌儿,妇人便止住情绪打算起身。
然她才抽直脖子,却见适才和自己搭话的小郎君不知几时也蹲了下来,拿手指在沙地上画横画竖,行止瞧着比自己家中儿子还要稚气些。
想起家里的儿子,妇人勉强笑了笑:“天时晚了,小郎早些回家罢,莫要让家里人着急。”
她揩着眼角余泪,向前走出几步,却又陡然听得一声问:“你想不想出气?”
……
大汉灌了壶酒边走边喝,三两马尿落肚,惬意得脚下拌蒜。
喝多了就要放水,他拐进个暗巷正待要解裤腰子,忽然被个大麻袋罩得一屁股摔在地上。
“谁!哪个狗厮鸟暗中伤人!大爷我……”话还没喊完整,身上好像被戳了一下,就怎么也叫唤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