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眼眸看了一会儿,看着易时陆青紫的血管和羊脂玉般的皮肤,凝滑的触感就在他的手下,生了根,发了芽,长出触须般将他的手牢牢系紧,触须钻进了他的肉中,搅弄起翻腾的血液顺着循环流遍全身。
于是身体也泛起古怪热意。
十七松了下手,热意慢慢退下,易时陆没有再乱动了。十七把手重新担在床头柜上,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做。
那些奇特感觉在脱离易时陆的那一刻,完全消失了。
因为不是安静的单人病房,易时陆很早就被吵醒了。十七昨天还乖乖坐在位置上,今早一看已经是不见了人影。手上的针头在他熟睡的时候被拔掉了,几袋挂水袋里都是空的。
有人掀起帘子走进来,易时陆顺着动静看去,来人不是十七而是温崇礼。
易时陆:“十七呢?”
温崇礼拿鼻子看人,目光扫了又扫,把周围简陋的环境看得清楚,连笑了好几声:“你倒是把那个冒牌哥哥记得清,我一大早过来就是来看一看,是谁敢打着‘易时陆兄长’的名号招摇撞骗。”
“他也……也没招摇撞骗,”易时陆不自然地辩解着:“他是……”救他来着。
这种话实在是很难说出口,易时陆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总算把“帮了我”这几个字说了出来。
温崇礼没什么惊讶的,看样子他也早就把事情了解清楚了,他能出现在这里,八成就是十七联系了他,自然也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吃亏了?”温崇礼又问。
易时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