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娘似是一愣,放缓搓马吊的动作,干咳一声,没有回答苏霓儿的话,而是望向对面的吴夫人。
“也,也差不多了。亲家,你觉得呢?”
“那,那就赶路吧?”
吴夫人素来没什么主见,大多数时候都听苏霓儿的,独独在赶路这件事上,难得的坚持。她握紧苏霓儿的手,半是商量半是要求。
“可不能走快了,娘膝盖不好,你晓得的。”
苏霓儿笑着应下,反握住吴夫人的手,“女儿知道!您不担心,绝不累着您!”
又瞥了眼弄野味的两位爹爹,问两位娘亲,“娘,你们猜,两位爹爹在嘀咕什么?看样子似乎不太高兴!”
殷娘:“能说什么?骂我们呗!嫌我们又懒又好吃!”
苏霓儿:“要不我们过去帮忙?”
吴夫人拦下苏霓儿,眼尾一挑,软浓的江南音又魅又娇,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教导苏霓儿。
“别,男人就不能惯着。皮糙肉厚的,干点活算什么?咱们女人啊,大事上由着他们;这种小事啊,动动嘴皮子撒个娇得了。”
这番话殷娘实在不要太赞同,对苏霓儿说,“学着点啊。你娘在后宫斗了十五年,拿捏男人这一块儿,比我有经验多了!”
吴夫人笑笑,现场演示给苏霓儿看。
“吴郎,你快来看看,我这肩膀酸得很”
吴将军闻言立即将手上的活扔给太上皇,应了句,“马上啊!”,转身去溪水里净了手,又用帕子擦干,大步走到吴夫人身后。
他先是给吴夫人检查了一番,详细地问了有没有旁的症状,确认无碍后,给爱妻捏起了肩膀。
外形粗狂的糙汉子,做起怜惜的事,是一点不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