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侵占的姿态是这般犹有余裕,反制得轻轻松松,动作间又不失温柔,游刃有余得令人着迷。
平日的疏冷几乎被酒意尽数剥去,余下几分都被残存的理智抿在齿间,李怀疏语调尽量平静,声音却慢慢放低,面颊微热地说了句话。
沈令仪没有回复她,脸上浮现思忖痕迹,随即意味深长地一笑,好像被倏然点醒似的生出什么坏主意。
……
水温将冷,遮在桶前的屏风还未画什么花鸟山川,素白的绢纸便先被溅出的几滩水晕湿得泛起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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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声恬静,细流可闻。
李怀疏四肢忽软,面颊埋在沈令仪颈窝中,沈令仪垂头去吻她湿润泛红的眼眶,微不可闻地叹息道:“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一定要信我,信我不会再将你抛弃。”
三人片刻不停地策马疾驰,本应早些赶回武源,因中途遇袭又耽误时辰,宗年缀在后头解决尾巴,沈令仪与孟春见机离开。待出示令牌踏入县城,恰听得更夫敲响梆子,原来已子时过半。
“属下不明白,咱们不是有方庭柯给的手谕,主君何以出示自己令牌,暴露身份?”孟春形容有些许狼狈,微喘着气。
空旷阒静的石板道间或响着马蹄声,两人将这截路段当做休息,都放慢步伐,一路走来也将马驹累得够呛,口鼻喷出大团白气。值守的城门郎与一干兵卒跪在地上仍未起身,不敢想国战之时陛下悄然来此意味着什么。
第93章 浮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