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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疏故作诧异道:“刚刚你可不是这么称呼方大人的。”

曲进宝恨不得捂住她的嘴,激动道:“你懂什么?我与方大人在同一个书院读的书……”

“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于书画一道颇有建树,我也受过你的指点,说是老师也勉强算罢,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方庭柯抖去披风上的雪粒,理了理衣摆,指着地上杂乱的箱子:“这些是怎么回事?”

方庭柯目光尽头是李怀疏,显然是要她来作答,曲进宝却率先道:“李长史持着您的印信来武源清算田产,她口称大人您喝醉了赶不了夜路……”

“没有问你。”方庭柯接过庶仆递来的一杯热茶,不喝,仅握着暖手,又看向李怀疏,“印信没弄丢罢?”

李怀疏稍有一顿,垂首道:“遗失官印不是小事,下官没有这个胆子。”

深深看她几眼,方庭柯莫名其妙地轻哼一声,说不满么确实有,但更多的却是耐人寻味的纵容。

曲进宝是想试探虚实,将李怀疏所述原原本本讲给方庭柯听,只要她说了谎便会被拆穿,届时也能拼个鱼死网破,哪知道方庭柯一来不想听,二来偏袒自己人,他终于相信方庭柯对李怀疏青睐有加的传言了。

“时候不早,这些账目且得慢慢查,没个五六日也出不了结果,曲进宝,你晓得规矩,我便不动手了,着你的衙役将你押去关几天罢。”

听罢李怀疏所禀,方庭柯爽快利落地予以处置,在曲进宝被押走后,又命其余人等俱都退到屋外去。

门被合上,屋内仅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