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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与花娓说的?”李怀疏抬手替她将散落额前的发丝别向耳后。

孟春没有见过她重生以后的模样,但如此平易近人的举动一下子将记忆带回从前,心无设防地道:“我自然坦诚相告,陛下命我护佑大人左右,我入青丘并无其他想法。”

闻言,李怀疏眉眼弯弯地笑了一会儿,孟春困惑道:“大人笑什么?我晓得此处为神境,武艺再高超之人在这里也跟废物没什么两样,但我已经尽力了。”

“不是你的原因。”李怀疏温言道,“我是笑她,她怕我身遭不测,便派遣你来这里提醒青丘国主——我是她要保护的人,不可以轻易动我。”

她口中的“她”不作它想,正是沈令仪。

手边没有佩剑,孟春习惯性地摆出持剑姿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

“我不在人间的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

孟春见她欲起身,便近前扶了一把,口中继续道:“先是昌邑王莫名其妙死在鹿池……”

“你说什么?”李怀疏好像听不懂人言,如溺水之人般紧紧握住她的手腕,惨白着脸问她道。

孟春这才想起她原是昌邑王沈绪的太傅,是他的老师,似李怀疏这样严于律己宽于待人的性格,即便沈绪之死与她无关,她也会揽责在自己身上,翻来覆去地用无数个假设推翻既定的事实,反复折磨自己。

浅色的瞳仁泛着渴盼的光,李怀疏希望从孟春口中听到她想听到的答案,适才只是听错而已,沈绪没有死,依然好生地待在鹿池做他的闲王,但等来的只是孟春缄默的面孔。